南枝花醒

爱是绝对沉默不说
我在废墟中等待你回来

【K漏】固守原地


给喜欢了好久的CP写一个流水账小故事。
HE还是BE大家自由心证。
清明节快乐。


立春已过,夏至未至。

哦漏家的二楼阳台很大,从自己的房间贯穿到隔壁妹妹的房间。进入青春期之后妹妹对此非常抗拒,在分开他们房间的墙壁之外衍生出了一帘小兔子。那时妹妹还刚上初中,扎着双马尾的头从小兔子里冒出来,鼓着腮帮子勒令哥哥不许进她的阳台。

小兔崽子今年上高中了,是一个寄宿学校,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现在哦漏可以自由进入妹妹的阳台了,反倒觉得比之前寂寞。

放下厚重的两床棉被,哦漏看着比他还高的晾衣绳发愁。

妈妈说着换季之前要怀着感恩的心,把暖了自己一个冬天的棉被先生晒得暖暖的,再放进柜子里等下一个冬天。

那她倒是自己来晒啊。

没办法,哦漏看了看自己纤弱的手臂,认命地去楼下搬凳子。

他从小力气就小。作为一个连瓶盖都扭不开的男孩子,哦漏在全班范围内被男生们排斥。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他力气大了很多,最起码能拧瓶盖了。但还是不如同龄人有荷尔蒙。

所以一开始就不应该让KB那个王八蛋跑去和他的狐朋狗友旅游。

想到发小的名字,哦漏放凳子的声响都大了几个分贝。

清明放假前KBShinya倒是约过他去骑车来着,但哦漏和一切与“远行”这两个字沾边的东西都敬而远之,因此很干脆地拒绝了。然后那个混蛋就和他的朋友——多么青春的代称——决定一起用三个小时骑车去坐地铁只需一个小时的地方,看风景。

无聊透了。

站上摇摇晃晃的凳子,哦漏抱着重量级的棉被,看向晾衣绳时被正好对上的太阳刺中了双眼。

揉揉酸涩的双眼,将手中的棉被用力地往晾衣绳上甩。“啪”的一声,棉被落到地上。哦漏低声骂了句粗口,弯腰粗暴地胡噜起棉被,再一次甩到晾衣绳上。这次成功了一点点,棉被的一角垂到了另一侧。哦漏用力地拽了一把,晾衣绳应声而落。

衣架掉落的声音噼里啪啦,像是一大串鞭炮在哦漏脑内炸开。

他以前晾棉被有这么衰过吗?

……哦,他家的棉被以前都是KB来晾的。不仅是棉被,好像小学的时候,他拧不开的瓶盖,都是KB来拧的。

哦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将棉被胡噜起来,甩到了阳台的栏杆上。

这次厉害了,棉被掉到了院子里。

哦漏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的阳台正对着的地方,就是KB的房间。KB家买下那栋房子的时候做了一点改动,但是保留了与哦漏家对称的那个大阳台。两家的距离因为那个阳台非常近。在他们还小的时候,KB经常在阳台上冲哦漏喊,把别人从美梦中惊醒。后来他们长大了一些,KB单手撑着栏杆就能跳到哦漏家的阳台来。也正是因为这个距离,以往哦漏一出阳台晒被子,KB就会兴冲冲地跳过来帮忙晒。

这么想想,为什么那时候KB仿佛24小时都在家?

哦漏盯着对面空无一人的阳台想,啊,大概是因为那时候KB还没上高中,没有那么多狐朋狗友。

或者,是因为那时候他总是把哦漏当成世界第一重要。

哦漏轻笑了一声,将事实说给自己听,“别傻了。”

然后他跳下凳子,转身下楼去捡被子。


哦漏与KBShinya小学一年级就认识了,到如今高中三年级正好十五年。

要说初见也是很轰轰烈烈,至今别人问起,KBShinya都要死命捂着哦漏嘴不让他说。

彼时哦漏家刚添一女,虽说放了寒假但父母都没空陪他玩,于是机智的他们灵光一闪,把儿子送去了小提琴班。一年级的哦漏都还没小提琴高,抱着一个硕大的玩具,在教室角落里乖巧地当花瓶。也得益于他那张看起来很包子的脸和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即使他在发呆也把教琴的女老师萌得心肝儿滴血,也就对他放空这事撒手不管了。

左右也才一年级,急什么。

对,左右也才一年级,急个什么劲。

巧了,KBShinya也在那个班。他和哦漏不一样,他是卯足了劲儿自己跑来的。按照他那时的原话,没有什么是比语数英体拿一百更难的,而他做到了,那拉琴也不在话下。当然后来他承认他去报小提琴是因为他幼儿园的小女朋友觉得小提琴很帅,尽管那位小女朋友一年级转走了。

在小提琴课上,KBShinya抱着和自己一样高的小提琴,满脸严肃地从一群小朋友里站了出来,大声宣布,“我要拉一曲小星星。”

老师还来不及阻止,他就抱着小提琴,一手按着琴弦,一手拿起弓,用拉二胡的方式拉了起来。边拉他还一边放声大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曲成绝响。

当时哦漏真的感觉满天都是小星星。他正好坐第一排,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按住KB的手,刚说了句,“唱得不错”,后半句“就是别拉琴了”还没说,就晕了过去。一醒来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小KB,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我知道我琴拉得好,你不用这么感动的。”

不,我低血糖。

因为有着怕生的属性,哦漏沉默不语。这就让对面的KB更起劲了,“你也觉得我唱歌好听对不对!我就说嘛!我觉得我唱得很有我偶像的感觉!……”

之后KB说了些啥哦漏真心不记得了,他满脑子都是星星。

当在一年级的新班级里又一次看到KBShinya的时候,哦漏想,完了。

果不其然,KBShinya对他报以极大的热情,抓紧课间十分钟和午休两小时对他进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骚扰。从“你住哪里呀”到“你今天内裤什么颜色”,问得斯斯文文的哦漏都想抄起扫把打人。

幸好某一天,哦漏在KBSinya的笔记本内页里发现了和自己笔记本内页里一样的涂鸦。

“你也喜欢咕噜碳?”

“嗯!——漏漏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哎。”

于是两个有着同样爱豆的小男孩迅速地发展起了坚固的革命友谊。

这种革命友谊一直很坚固,直到初二时,才有了点松动。

这点松动,是在KB第十三次放了自己鸽子时,哦漏才发现的。初一下学期他们都还在一起练琴,寒假一回来,KB说他不练了。哦漏问了句为什么,KB笑着说感觉不是很合适,哦漏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性格,就没问了。

然后哦漏就发现,他们的时间出现了错位。

原本他们的行程几乎是统一的。早晨六点他起床,然后拿着扩音喇叭喊KB起床,六点过十分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练琴,完事各回各家吃早饭,八点半他们一起到学校。放学一起去琴房练琴,结束后一起吃晚饭然后回家。十点半互道晚安拉窗帘睡觉。

可现在KB不练琴了。

早晨六点哦漏一个人起床,拿起床边的扩音喇叭又发现用不上了,只好把它放下。喇叭的内侧还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KBShinya专用”,是五年级的时候KB送给哦漏的,说是他起不来,要哦漏喊他起床练琴。放学后哦漏背着琴包一个人去琴房,在老师指导下练琴,拉出断断续续的琴音。放课后哦漏一个人坐在拉面店,热腾腾的拉面放在他面前时,他看着上升的雾气,茫然间以为KB还坐在他的对面,只要他说一句话对面的人就会不停接下去。

不仅是时间,连人际也是错位的。

哦漏与KB不同班。那时的哦漏还不会掩饰自己,看似温软的他脾气非常冲,和同学相处得不是很愉快。所以在他的班级里,他没有一个能一起说笑的朋友。唯一一个还能算说的话的,是他们班的班长,是个人缘非常好的女孩,当她站在讲台上时,全身都发着光的那种。班长这种好,是面向全班人的好,所以哦漏与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朋友。

所以哦漏上学时身边是KBShinya,午饭是身边是KBShinya,放学时身边还是KBShinya。他一直以为对方也是一样的。

直到KB不练琴以后,第十三次放了哦漏鸽子。

哦漏记得很清楚。那个月老师有事,琴房放假。他与KB说可以一起回家,KB笑着说好啊。所以第二天哦漏背着书包去KB的班级找他,却得到了KB一个带着抱歉的笑容和一句“抱歉啊班委找我有事你先回去吧”。在接下来的十二天里,每天他们的班委都找他有事。

再傻也看出来了。

况且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班的班委都找他有事。

难道你在和你那个长得特别着急的男班委在谈恋爱吗!

哦漏揪着自己的垂耳兔愤愤不平地想。紧接着他忽然反应过来这只兔子是KB送的,那货说觉得这只兔子很像他,虽然送男生玩偶怪怪的但是他觉得太合适了就买了下来。

哦漏瞪着眼睛与兔子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对视。

三秒后兔子被扔到了院子里。

像你麻痹。

蒙住头在被子里气呼呼地躺了好几分钟,哦漏听到了敲门声。妈妈拿着兔子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朋友送的东西要好好珍惜。”

哦漏委委屈屈地应了声“好”,关上门就把兔子塞进了床底下。

兔子是塞进床底了,并且还是拿绳子绑了扎上针头的那种的塞。但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KB班上的班委依然天天找KB有事,24小时都有事。

琴房老师也回来了,听哦漏拉响第一个音他就问,“哦漏,你最近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老师人好看声音好听,哦漏立刻就委屈了。哦漏一委屈,压了压嘴角“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事后哦漏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和老师说了什么,就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似乎在重复一句话——KBShinya那个王八蛋。

听起来可像在骂负心汉。

第二天那个负心汉就找上门要负责……呸,要道歉。

哦漏心想我呸,你放了我一个月鸽子,道歉我就理你了?

可KBShinya就是往他家门口那么一站,不太好意思地笑着说了一句“漏儿我们一起去学校吧”,哦漏的心理防线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那天到校门口他们照例要分开两条路去不同的教学楼,临走前KBShinya喊住了哦漏。

湛蓝的天空之下,还未长开的少年露出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可以称得上脆弱的笑容。

KBShinya说,哦漏,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

哦漏怔住了。

一辈子有多长。人生百年,36525天,876600个小时,52596000分,3155760000秒。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要开20次,美国总统会换25次,小提琴的弓毛要换400次。

KB连琴都不练了,他们会一起换400次弓毛吗?

KBShinya拍拍哦漏的肩膀说,“要迟到了。”

那时正好是紫荆开的季节。风一吹,漂亮的花瓣簌簌掉了下来。少年奔跑的身影在飞花中显得那么不真实。

哦漏想,他喜欢KB。


要接受自己弯了这件事并没有哦漏想象中那么艰难。说到底,也就是打手枪的时候脑补的对象换了个性别。

要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时常和别人一起上山下水,也不难,哦漏在初中就想开了。

但要接受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件事就比较难了。

上高中后KBShinya的交际属性在他加入学生会后总算暴露了一个彻底。哦漏和他走在学校里每走几步就能听到对面陌生的学生和KB打招呼,在那群学生里,女生的属性占百分之八十。

哦漏也不是没有收到情书和告白,不过他懒得应付这些,要么扔要么用热爱学习的借口敷衍过去。比起这些,他更在意KB的恋情。好在后者虽然笑得比太阳灿烂,说话比蜜糖甜,可是居然也没有女朋友。

嗯……是好事。说不定他也是个双呢。

哦漏安慰自己。

这种纯属自我欺骗的谎言在他撞到KBShinya与妹子在后街亲吻时以第三宇宙速度冲出了地球,和超新星一起在宇宙无声无息地爆炸了。

哦漏认识那个妹子,说来还算熟,就是初中时他的班长。

哦漏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高一开学时,在舞台上做学生代表致辞的KBShinya。那时的他仿佛全身都发着光,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和班长一模一样。

KBShinya的恋情来的毫无征兆,消失得也毫无征兆。

哦漏一个人回家回得都快习惯了,那位学生会的大忙人突然骑着自行车从哦漏后边撞过来,笑着说漏儿我送你回家。

哦漏心想我去你的,然后一声不吭地坐上了KB自行车的后座。

KBShinya踩车的风格和他性格很像,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实际上小心得要死。哦漏太了解他了,所以在KB飙车的全过程中不但面不改色,心跳都因为安心慢了几下。

“漏儿我失恋了。”

哦漏刚打开门,就听见发小在身后以波澜不惊的语气,像是例行报告一样陈述发言。于是哦漏回头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毕竟对面这人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沉默良久,哦漏慢吞吞地问,“那……吃面吗?”

KBShinya的眼睛一下就被点亮了,“你下面给我吃?”说完他自己不可遏制地大笑了起来。

反射弧略长的哦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黄段子,于是他送了KB一个响亮的关门声。

晚饭点KBShinya轻车熟路地从阳台跳过来,拉开门到哦漏床上喊着要面吃。哦漏捂着耳朵,无可奈何地下楼去给幼稚的失恋发小下面。

父母常年工作在外,因为要照顾妹妹,哦漏下面倒是下得很熟练。

KBShinya趴在一边,羡慕地说,“真好啊……”

“什么真好?”哦漏将面摔进滚烫的开水里,拿着筷子搅拌。

“有妹妹啊。”KBShinya叹了口气,“我要有妹妹,绝对要天下第一宠她。有好吃的要先买给她,她喜欢的东西一定要买一份送她,每天接她上下学免得被其他男生拐了去,还要为了她苦学厨艺,绝对听妹妹的话,她说往东我就往东,说往西我就往西……”

哦漏瞟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黄瓜递给KB,说,“切片。”

KBShinya习惯性地接过去开始切。

哦漏调火,没什么语气地说,“我昨天看到咕噜出新专了……”

KBShinya头也没抬地就回,“我买了啊。你那份我放你床头那书架了。”

“小白寿司店推出樱花卷了来着……”

“卧槽我不是跟你说了那个超级贵,还不如我做的。”

“KB,我明天想翘课。”

“啊?你这话题跳得好快。不过你明天一天都是理科吧,你班主任……”

“我想翘课。”

“……好吧。你要去干嘛?”

话音刚落,KBShinya引以为傲的反应能力终于开始运作了,脸上表情色彩缤纷了好一会儿,僵硬地扭头看着哦漏。后者已经把面盛出来了,倚着台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KB: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所以你把我当你妹养是吧?”

哦漏“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KB的碗上,心想这可真行,妹妹卡都发了。

KBShinya被这声音吓得抖了两抖,半晌委屈巴巴地说,“漏儿……我失恋了,你不能这么对一个失恋的,可怜的孩子。”

新鲜,谁还没失恋了怎么的。

哦漏恶狠狠地把辣椒酱往KB面前一放,心想我都失恋了四年多了我说什么了吗我,嘴上却放缓了语气,“吃面吧,碗放着我洗。”

升上高三,KB与高二的学弟换届,总算把学生会的事情抛开了。但是他的业余时间比之前还忙。

按哦漏的话说就是,和狐朋狗友到处乱混。

当然人家KBShinya可委屈,他只是和朋友出去自由行,而且每次都有约哦漏。可哦漏坚决不去,他就只好和朋友一起去了。自由行的内容可健康可积极,不但没有去大保健,还经常去孤儿院当志愿者。

哦漏不听,反正就是和狐朋狗友鬼混。

反正,除了和他在一起之外,都是鬼混。

哦漏有时候会望着空荡荡的阳台,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看着KB的身影从选到近。他就会关上门,缩进冰冷的被窝里,等温暖的KB带着满身热气与外面的烟火味扑过来。

有时候他去练琴,回家时就能看到对面阳台上冲他比心的KB。后者跳阳台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到后来都能用同样的动作翻学校围墙了。

哦漏就这样一直待在原地,等着KB朝自己走过来。

其实他也想过,如果哪一天KB烦了,懒得主动过来了,他要怎么办?

但是管他呢,反正KB现在还没烦。



哦漏最终还是没晒成棉被。

四月的雨说来就来,非常不讲道理。他抱着和他心情一样沉重的被子,放回自己的卧室柜子里,再转身去弄晾衣绳。动手能力堪称残障的哦漏并没有成功,于是他自暴自弃地想,算了,等KB回来弄。

下雨了,他该回来了。

对,他该回来了。

哦漏自我安慰完,钻进了被窝里。

脑袋陷入柔软枕头的那一刻,哦漏意识模糊中想起了KBShinya的志愿表,明晃晃的一个北大。

梦境里的KBShinya与现实的大不相同。

他们站在哦漏房间的阳台上,外面哗啦啦的下着大雨。KBShinya坐在栏杆上,温温柔柔地和哦漏说,“我喜欢你好久了,你知道吗,漏儿?”

哦漏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撞晕了,迷迷糊糊地看着KB。后者捧起他的脸,深情地说,“漏儿,你下面给我吃吧。”

这时窗外电闪雷鸣,哦漏吓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披着棉被,抖着双腿,推开了阳台的门,很意料之内地看到了KBShinya。

KB费劲地把晾衣绳绑好,偏头看到了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哦漏,忍不住笑了笑,“漏儿你干嘛呢?我弄好啦快进去,等会儿感冒了。”

哦漏看着KB还滴着水的头毛,伸手擦了擦,闷闷地应了一声。

KBShinya对哦漏家了如指掌,一进门就去仓库拿了毛巾给自己擦,和哦漏吐槽今天遇到的惨事,“……结果路人那个撒比坚持说他的导航没有问题,我们几个人就这么撞进沟里了。”

哦漏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棒读着感慨,“好惨哦。”

“……超惨。”KBShinya发现对方的漫不经心,也没说破,笑着继续说,“我回去啦,你记得关阳台门啊。”

说着他就要去跳阳台,哦漏赶紧拉住他,“你拿伞走门啊。”

KBShinya惆怅地说,“我没带钥匙,直接翻过来的。”

哦漏嘴角一抽,“你……要戒这个习惯。听说北方阳台都没有铁网,你到处乱翻小心被抓。”

KBShinya眨眨眼,“你看了我的志愿表?”

反射弧可绕地球一圈的哦漏也眨眨眼,“啊”了一声。

“我后来改了。”

说完,KBShinya拍拍哦漏的脑袋,出去翻阳台了。

哦漏眨眨眼,在原地站了一分钟,然后扑到电脑前飞快地登录校园网输入KB的学号和密码,成功打开了他的志愿表。

第一志愿,与他的一模一样。

哦漏眨眨眼,在电脑前坐了一分钟,然后冲到阳台,刚想说点什么,又折了回去,拿起好久不用的KB专用喇叭,冲着对面喊了一声,“KBShinya!”

KB过了一会儿才拉开门,看那副只围了一个浴巾的样子似乎是被哦漏吓得内裤都没来得及穿。

哦漏眨眨眼,歪了歪头,笑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留下KB一句“哦漏你变了你不爱我了”在风雨中,哦漏关上阳台门,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第一志愿,弯弯嘴角。

反正,KB会主动过来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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